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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一個浪漫多情的書生,喜歡文學。

 

在那樣的年代,在教官和老師眼裡,那些課外書籍與考試無關,都只是風花雪月的垃圾文字而已。

當時才十九歲的作家朱天心,出了一本小說【擊壤歌】。
這本小說生動敘述青少年男女的激情浪漫、自由夢想。

 

擊壤歌裡的世界對他有著巨大的情感共嗚,引起他內心的強烈震撼。看完小說後,某些教官的凶狠無情,突然變得荒謬;某些老師的冷漠疏離,突然變得可笑。他不再孤獨,遠方有一個不認識的人,心靈相通。竟然有一位作家,可以那麼地了解他,可以把他心境說的如此淋漓盡致。

 

他欣喜若狂,渴望見朱天心一面。

從書裡知道【擊壤歌】是聯合文學出版社出版,他認定從北一女畢業的朱天心就在那裡上班,他的激情已經被朱天心點燃。從台南搭火車北上到陌生的台北,一心一意尋找他心儀的作家,朱天心。沒有人知道他要見朱天心,到底是要問她什麼?

 

火車到了台北,他千辛萬苦找到了聯合出版社。不用問也知道,他一定見不到朱天心。朱天心也一定沒有辦法想像,會有一個高中生,傻呼呼從台南搭火車來想見她一面,只因為她的小說寫進這位少年的心坎裡。

 

當時的他一定是站在出版社門口錯愕,滿臉豆花。

他喜愛文學,完全對考試沒有任何幫助,個性瀟灑不羈的他,完全是教官眼中的大逆不道。一位教官狠狠地對浪漫多情的他說:「同學,你是我們學校的毒瘤,學校要健康,就要割斷毒瘤。」

 

教官和老師除了規則,還是規則。

他們永遠不會去了解,青少年到底是什麼東西,更別提什麼是激情浪漫,自由夢想。他們的眼睛裡,成績優秀的是人中之龍,成績落後的是下流雜碎。判斷標準簡單俐落,沒有中間灰色地帶。

後來又經過許多風風雨雨,他槓上學校教官,終於被迫退學。
為了自力更生,他到一家工廠上班,用勞力換取微薄薪資。

「笑可以笑得很傷心、哭可以哭得很快樂。」
不能後悔,但也沒有覺得那樣的不惜一切是值得。

這就是在他人生中關於青春狂放的深刻,時間也很難稀釋掉的濃度。

 

【擊壤歌】

第一頁的第一句話:「很好喝的空氣...

六個字就釋放了壓抑的青春,一個一個西瓜皮、一個一個小平頭翻出學校圍牆,只為喝一口自由的空氣。

 

小說主角從高二到聯考這一段時間,對世事的認真、對朋友的真摯,以及對聯考的無奈。種種浪擲青春的細膩與狂放,對每個曾經走過那麼一段青澀的人來說,夢想可以大到不計代價的付出犧牲,記錄了人在變得蒼老世故之前,是如何赤誠。現在的朱天心也已經是一個歐巴桑,如果知道曾經有一個人因為她改變了自己的人生,是變得比較不好的人生,不知道是會怎麼想?

 

還好,你也在這錯漏百出的青春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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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林永承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