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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前。

昨晚酒喝太多了。

《虛榮的美麗》新戲才剛殺青,做為劇組的開國元老之一,一向不喜歡熱鬧的杜昊然,熬不過導演和監製的要求,留下來和大家同歡。 滿場喧騰歡鬧的聲響,沒多久便吵的他頭痛,但他卻又不好意思對眾人發著脾氣,幾杯惆悵下肚,宛如踩在霧裡雲端的他,開始對著眾人調笑.....

「嘶....」

睜開眼的同時,他才徹底體會到昨晚縱酒過度的後果,千斤萬斤重的眼皮,就像是有人拿著巨石壓著,不讓他撐開。 經過陽光折射的屋內,透過被風吹拂的簾,照射在那唯一的雙人床上,他正捲曲在上面,試圖拉過棉被遮住雙眼,時不時抽痛的太陽穴,在他好不容易睜開眼時,從昨晚便一直糾纏到現在。

「嗯....」真不愧是經典獨奏的噶瑪蘭VINHO威士忌,有夠嗆的,他到底是怎麼回家的?

撇頭打量眼前的環境,17、18世紀的奢華擺設,垂落在地的法式落地紗窗,上面繡著薰衣草,在風的呼喚下飄逸的搖曳生姿,增添了股神秘氣息,此刻他才確定,這裡是是他家。 自己到底做了什麼?為何會在這裡?苦苦搜尋記憶卻是一片空白,自己是否即將面對未知的一切?

「唔....」才要轉身,身上就多了一條手臂掛在腰間,他無法相信自己會跟男生摟睡,而且還幾乎窩在那人懷裡。

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正當他想問的時候,身後的他開口了。

「睡醒了?」 是莫子昂。

天啊,他怎麼會跟他在一起?腦袋裡的警報乍響,杜昊然感到大事不妙,難怪從剛剛開始他就覺得熱,覺得後頸發癢,原來根本不是家裡的空調故障,而是他根本就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緊緊鎖在懷中。 「放手!」看著後面的人一點也沒打算將他放開,子昂雲淡風輕的語氣,讓昊然的臉色黑了幾分。 突然他感到後耳一陣濡濕,接著慵懶低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,這個人一定是故意的。子昂假裝鎮定,也許是撇到他尷尬的神色,然而那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是讓他心情更加惡劣,真是卑鄙。

「昨晚你還真難搞。」

「我說放手!」

「為什麼?昨晚你可不是這樣。」子昂輕聲悶笑,將他的冷言冷語看在眼裡卻不為所動,眼裡閃過幾分捉弄的笑意,他正欣賞著昊然窘迫的神情,性格中頑劣的部分在此刻顯露無遺。

什麼?他昨晚都做了什麼?應該不可能.....自己酒量差歸差,但在這方面絕對不會亂來,除非....等等,如果是在爛醉的情況下,馬的,他記得昨天結束後,明明說要一個人離開,為什麼今天醒來卻跟他在一起?

「滾,這是哪?飯店?」

「嘖嘖,說飯店未免太失禮,這可是我家。」

「為什麼我會在你家?」而且還是赤裸地被你抱著,這件事無論怎麼想都是怎麼怪。

「還說勒,昨晚可是你纏著我不放。」他這句話可是用得巧妙,滿滿地諷刺意味。

什麼?第二個天大的問號蔓延在杜昊然的心裡,我們到底做了什麼....?想是這麼想,但他絕對不能這樣問他,早知道就不要答應導演的邀約,這下真是....

「騙人!」幹,為什麼只有這時候頭腦不靈光,他就像踩在雲裡霧中,除了後面那人爭脫不開的溫度,對昨晚的一切都是一片空白:「昨晚我們?」

兩年前的酒醉經驗太可怕,他明知道的,可是人就是會在明知道的狀況下,又犯賤去做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。 杜昊然深吸一口氣,希望昨晚沒有發生他不想發生的一切,不知道醉酒後的自己會做出什麼,明明除非必要他是滴酒不沾的。但為什麼到頭來卻還是喝了這麼多呢? 杜昊然再一次對失控的自己感到無奈,畢竟眼前這一切,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。

「別那麼無趣。」他朝他耳骨呼氣,兩人幾乎密合的距離,子昂說的一字一句就像魔音傳腦,穿透他的耳膜,貼他貼得更近。 他差點沒有動手揍扁他,卻在翻身時發現異樣,不過就動了一下,渾身就像拆了架一樣。尤其是那個地方,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,他究竟是受到了什麼對待,到底是做了什麼才可以讓他感到精神如此疲累?

「你!」四肢像是解體後又再重組,輕輕一個挪腿的動作,撕裂感差點讓他哀號....

「呵呵...」他笑他的遲鈍、燒紅的耳瓣,看著他遲遲沒有進行下去的動作,子昂抬起手,捉住昊然的手腕輕輕放下:「別動怒,這樣對身體不好。」

昨晚他確實玩得過火一點,但誰叫杜昊然要一直誘惑他呢?

「幹,莫子昂!」昊然聽見那爽朗的笑聲,更加確定心裡的想法,他們一定什麼都做了!

「我可是讓你享受,半點也沒佔你便宜。」 昊然身上散發著一股青草肥皂的味道,不枉他昨晚的一番清理,他將他摟得更緊,要知道昨晚可是處理到大半夜,可費了他不少力氣。 處理醉酒的人最麻煩了。 撇開吐了一地的地毯不說,光是為他清洗,他的不肯配合。他倆光在浴室就耗了數個時辰,他都還沒怎樣,他就先睡著了。要不是現在杜昊然那殺人的眼神,他根本捨不得鬆開。

沒佔他便宜?杜昊然聽得是一臉不可置信,都把他弄成這樣了,還敢說沒佔他便宜。

「是你自己纏上來,我只是好心送你回家,幫你解決,讓你舒服。」

自己纏上來?說得好像要感激他的載恩載澤,被上了還要說謝謝。他感到一陣惱怒,看向在穿衣鏡前的子昂,他話裡說得誠懇,然而那張卻笑得一臉賊意,他透過鏡子的反射看到,差點沒翻過身過去扁他。 另一方面,子昂也因為注意到昊然眼裡的情緒,他笑得更開心了。

「啊啊,你真是無情,昨晚你明明熱情的很。」沒多久子昂便穿好衣服,他最後將髮蠟抹上,套上ARMANI的銀灰色西裝外套,在袖口別上袖針,順便繫上絲質領帶,對著鏡子露出迷殺萬千少男少女的招牌笑容。 一切就像不曾發生過一樣,他又恢復那人模人樣的紳士打扮:「我還懷念著你的味道。」

真是卑鄙,有夠卑鄙,卑鄙的聖人,莫子昂。

艷陽高照(一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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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林永承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